二十七號的真相(骸綱)
綱吉雙手抹上一層像融化奶油的血腥,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開開,詫異聚焦在每根手指上,十指各自搓模了一下,再次確定不是任何相似的紅色顏料後,他大叫著想後退,忽然才發現自己腿上壓了什麼沉重物品,低頭一看,居然是這輩子他怎麼也想不到的人。 「骸……六、六道骸?」 這就是今天故事的開始。 二十七號的真相 二十七號那一天並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綱吉甚至連前一天晚餐是什麼都沒印象,管管藍波或者被里包恩槍擊都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所以他始終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得面對這個景象。 熟悉的鳳梨頭霧之守護者半瞇著眼,血還汩汩由額角與嘴邊滿溢,儘管如此那張臉依舊英挺的足以殺死一卡車雌性,可這個男人大概也同樣沒猜到自己為什麼會躺在他身上而驚訝地瞬間擰住表情。 「喂,這玩笑有點開太大了……」骸虛弱的說。 「蠢牛──你對十代首領做了什麼!」獄寺氣急敗壞大叫,一把抓住比自己矮兩個頭的乳牛少年。 但是藍波蹦蹦跳跳的逃遠了,一邊嘴上無辜地叫:「別追我啦!我是不小心的嘛──我什麼都不知道啦──」 綱吉上下來回看著眼前的情況。他剛剛在做什麼?有些想不起來了;不對,腦海還殘留了點印象,他剛剛確實有在做什麼! 沒錯,他想到了,今天是開學第一個月,他起了大早,睡眼惺忪的吃著火腿加荷包蛋,所以還穿著並盛國中的標準白襯衫,腳上甚至套著藍色室內拖鞋,但現在不管哪一個都沾染不少骸的血跡,這下他真不知道回去時該怎麼跟媽媽解釋一切;當然,在那之前更重要的事情是他得先想辦法回去才行。 這個時候,綱吉渾身僵硬地發現,觸目一切與他所認知的朋友些許不同,他們全都穿著正式的西裝打起深色領帶,身高也抽長了,臉型更是成熟不少,之後他又悄悄往下瞄,果然連六道骸都不是印象中的黑曜制服。 同一款列恩的防火絲製軍服外套,白色圓領衫上沾滿番茄醬似地血腥,頭髮長了許多散亂在綱吉大腿上,一絲絲午夜藍看起來有股妖異美感;綱吉深深地吸口氣,還未吐出來就被狠狠捏了臉頰。 「嗚啊──會、會痛啊……」他底氣不足的抗議。 「你……為什麼偏偏要挑這種時候來到十年後。」骸捏著柔軟的肌膚左拉右扯,他臉色慘白中更添上一層陰霾。「就不能等個幾分鐘嗎?我正在告白耶……」 「對、對、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你在……呃,告白?告、告白!」 骸大概低罵了「Cazzo」或「Vaffanculo」之類的聲音,他勉強用手肘撐起身體,慢慢靠著牆坐起來,從容的表面下呼吸仍有些急促,鮮血甚至啪搭啪搭滴了一片,看來是真的受了重傷;綱吉其實覺得頗為迷惑,指環戰過後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麼慘澹的六道骸,這就是為什麼他起初並不相信他真的受傷,何況眼前還有兩個這麼活力的十年後夥伴。 「不、不好意思,請問這、這裡是十年後……嗎?」他小聲問道,當骸眼瞳掃了過來,他控不住迅速又顛簸地瑟縮到另一個牆角。「對、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擾,真的!」 「恭喜你。」骸露出一抹微笑,詭異無比的。「這裡是十年後沒錯。」 「那你、你,你是十年後的六道骸了?」 他垂下視線沒有回話,半掛的笑容像是塞了顆檸檬還得裝作吃下甜瓜,他嘆口氣道:「綱吉從來不連名帶姓叫我的。」 如此委屈弱小的感覺一點也不是印像中的六道骸,綱吉覺得有些歉疚:「那、那個,對不起,十、十年後的我平常都……都怎麼稱呼你?」 「嗯……我想想──」那個男人嘴角馬上彎回標準弧度:「你叫我『あなた』或『Honey』比較多呢。」 「えぇ──?」這是個人喜好吧?這絕對是個人喜好! 「你覺得哪個比較好呢?」 「重點好像不是這個吧!」當然他沒敢說出口。 「十代首領──」 「啊,獄、獄寺?」 在背景處嘰嘰喳喳的兩個人奔到他們身邊,獄寺終於把藍波拎回綱吉身前,為了能夠平視彼此,他正跪坐好,說道:「十代首領,打擾十年前的您實在很抱歉,不過請放心,再過五分鐘您就可以回去了;喂,蠢牛,還不快跟十代首領道歉!」他壓住藍波的頭,深深一鞠躬。 「對不起……」藍波看起來還有些不服氣。 「不用這樣啦,只要能回去就好了。」 「十代首領對蠢牛太好了,這可是在戰鬥中啊,要是出了什麼意外──」 「咦,你們在戰鬥?」 「唔,嗯……是的……」獄寺似乎要說什麼,但是看到還稚嫩的彭哥列首領又將話縮回去。 「到底發生了什麼……」綱吉邊問,餘光卻已先注意到骸呼吸漸漸微弱,瞬間他根本忘了恐懼,連忙湊上去搖著他的肩膀。「骸、骸?」之後綱吉轉問獄寺:「他怎麼了?傷勢很嚴重嗎?」 骸捏住他的臉頰,不高興地回答:「我只是稍微休息一下而已。」 「這、這樣啊……」 「你這傢伙──不准對十代首領不尊敬!」獄寺拍掉骸惡作劇的手。 「クフフ……還真是一個忠犬的樣子。」 「總比你這種賴在地上什麼都不做的傢伙好吧。」他不客氣地反駁,接著站起來又道:「十代首領現在的狀況太危險了,請您先待在這裡,六道骸這種無賴就不用理他了,反正他根本……」獄寺話沒說完,房外湧出一陣雜亂眾多的腳步聲。 他咬咬牙,一手拿出數十根火藥:「真是的,這麼快就追來了……十代首領,我和蠢牛去把追上來的敵人給解決掉!」然後他拖著藍波大步大步衝了出去。 「啊,等一下,獄寺──」 「你要去嗎?」骸忽然問。 「呃,我……」 「你應該知道你去了也沒用吧,在這時代。」他些許帶有嘲諷地說。 綱吉低下頭。「我明白……」 在那扇五個人寬的大門關上沒多久,外頭傳出手槍與金屬擦撞的聲音,不時又有幾聲爆破和哀嚎,顯得空盪盪的空間更加寂靜遼闊,綱吉這才發現自己現在所待的地方是一處擁有長型木桌的會議室,他左側一大片牆貼有咖啡底紅玫瑰紋路的壁紙,右側僅僅幾步便鑲有好幾扇六尺高的窗戶,就像旅遊節目介紹的教堂窗戶一樣,只差沒有瑰麗的彩色玻璃。 穿過可以容納十幾人的長桌,在他對面應該是首領所坐的位置了,比起兩側桃木紅軟墊的椅子更加豪華,上頭蜿蜒著新藝術運動風格的藤花裝飾──這就是我坐的地方嗎?綱吉想。 「那是你的喔,小綱吉。」 「骸!」綱吉回過神,他查看骸身上的傷勢,擔憂問:「你、你沒事吧?」 骸揮了下手,拒絕他:「我不是說了,剛才只是稍微休息一下而已。」 「嗯、嗯,太好了。」 「你……就不能更有一點個性嗎。」 「唔,對不起……」 「對不起也別再說了。」 「對、不是……我、我知道了。」 「嘴巴張開。」 「等、等等,為什麼要……」 「クフフ,照做就是了。」他眼睛發出的利光要說是鬼,沒人敢反駁。 綱吉背脊拉長了,緊張大叫:「是、是!我知道了!」 骸勾勾手指,示意綱吉靠過來,於是綱吉不疑有他地朝骸所指的方向湊上;忽然間他脖子被往前勒住,視線整個大大地晃了一下,下一個畫面便轉為吊著大水晶燈飾的天花板,還張著嘴的綱吉要驚呼,聲音老早被對方的舌頭給塞回去。 綱吉本來訝異的表情轉為慌張與震驚,同時口中的舌與之胡亂交纏起來,他有些不能呼吸反射性地想爭奪空氣,卻因此被催化為迷亂地互相吸吮,內腔被情色地舔遍再亂七八糟翻攪,濃烈中血腥味正逐漸蔓延,為此更增一分瘋狂。 那是一種超乎綱吉所能想像的,大人之間的親吻。 濕潤的空氣,溫熱的呼吸,迷茫的暈眩感,綱吉幾乎要承受不住,但他仍真切的感覺到自己所觸摸的溫度,骸的皮膚正逐漸冰冷,像雪一樣,那是失血過多的症狀,說什麼稍微休息一下都是騙人的吧,此刻他愕然發現,骸每一次笑著威脅他的時候都參雜了點勉強。 因此,綱吉用力扯住男人的內杉,想要提醒他,結果只摸到一片木質平面──是餐桌;他瞠大雙眼,瞳孔似乎還顫抖不止。 「再見了喔,小綱吉……」骸的聲音好像還迴盪著,但他眼前只有吃到一半的火腿,手上拿著叉子,卻一點也反應不過來。 剛走到客廳的澤田奈奈溫柔地笑著說:「怎麼了,綱吉?不趕快吃完早餐,會趕不上上課呢。」 END 「你……我們現在個這個詭異的非正常距離是怎麼回事?」 「嗯,不好嗎,小綱吉?」 「你該不會對十年前的我做了什麼吧!」 「クフフ,你猜猜看啊。」 「我不太想猜……」 「真的很可愛喔,那麼小的綱吉,是連現實和幻覺都搞不清楚的年紀呢。」 「唔,你果然用那招騙他了!」 「而且異常的好命令,品嚐起來滋味也不錯喔。」 「不知為何,心情真是複雜……不對,重點是你怎麼可以對未成年做那種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