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與心的任意門(立円)
OWL友情提示:靈感來自這一幕(笑)
立向居出神地望著十字路口的電線桿,他在思考事情,持續站姿很長一段時間,膝蓋有些發麻,不過待在充滿冷氣的便利商店裡,即使是午後夏天也完全不感覺燥熱,立向居視線穿梭雜誌架,時不時抬頭往落地窗外看,如果不是他可愛的娃娃臉發揮消災解厄功能,店員可不只是異樣看待而已了。 以立向居目前的位置計算,走出便利商店直行三十公尺左右就會抵達円堂家,花了大半天時間從福岡換好幾趟車隻身北上東京,路程上立向居幾乎每一秒都在期待和円堂見面,他描繪許多彼此閒聊的快樂畫面,光想像高一的円堂會是個什麼樣子足以令他保持高昂情緒;立向居喜歡著円堂,這是他琢磨許久才慢慢理解的心意,但和名正言順的雷門足球隊員比較起來,他實在沒什麼立場獨佔太過遙遠的円堂,回到福岡的立向居打從第一天就希望能有扇任意門,只要轉開門把便能跨越好幾個縣市距離不知道是多好的事情,不需要等待每個月的書信,也不需要在意長途電話費。 立向居結束最後一班換車,稻妻站的站牌立於公車停靠格側邊,通往社區的路延展開來,稻妻區不是位於東京市中心,進入三船町住宅街除了偶爾經過的婆婆媽媽外靜謐得不可思議,瞬間他居然感到緊張;到時候應該說什麼話呢?又該用什麼表情呢?他甚至連要在玄關先跨出左腳或右腳的問題也陸續浮出心底。 事實上円堂不是會計較細節的人,而且「不是會」前面得要咬字清晰的加上「絕對」這兩個字,只不過立向居還無法分辨這個信賴是否僅僅出自於崇拜,立向居所能理解的円堂也只有眼睛所見到的部份,即使是現在立向居也不敢說他完全了解如此強烈光環的人;想想看,今天円堂可是在生病喔,如果這時候還要起身照顧客人什麼的,一定會覺得困擾吧,說不定還會拒絕避不見面。想到這裡,立向居雀躍的心情如同瓶子裡的火焰逐漸缺氧。 其實稍微推想一下就會知道,再怎麼樣好友拜訪也不可能輪到生病的円堂親自迎接,沒有頭昏腦脹的睡死床上已經是萬幸;可是要說立向居沒有想到,不如說他是期待著能見到円堂,滿腦子只有円堂會怎麼看待自己的主觀判斷,所謂的探病只是一種名義,企圖很簡單,立向居卻反射性想包裝這個企圖,假如他能正視自己的心情,可能不會這麼煩惱了。 立向居緊抓了抓拌手禮的紙繩,聽見蛋糕小禮盒在紙袋內滑動的細微聲音,他目光定在雜誌架某處,下定了決心。 確認門牌刻有「円堂」一家的名字,立向居走進圍牆內,按下電鈴,因為按壓的時間太久,導致起頭的「叮」拖了很長的音才聽見「咚」低沉地結尾聲,立向居抿抿唇好像等待老師發還期末考卷,有一陣子麻雀啾叫的聲音就是等待中的全部效果音。 門被打開了,立向居低呼聲「啊」;円堂也嚇了一跳。「立、立向居?」他瞠大的眼睛暫且失去些疲態,但無法掩飾感冒的聲音仍舊帶些沙啞。「你怎麼會來?啊,我不是說只是一點小感冒嗎,不用特地……」 「希望不會麻煩你!」立向居立刻九十度鞠躬,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來賠罪。「唉,什麼麻煩?」作為被賠罪人一方,円堂難以反應。「還帶了東西來啊,可是媽媽現在不在……唉呀,總之,那個,你先進來吧?」 「是的!這是一點心意。」立向居將禮盒遞給円堂。 「哈哈,不用那麼拘束啦。」 「不好意思,我進去囉。」他脫好鞋子擺在玄關側邊,跟上円堂身後。 円堂家客廳是鋪有榻榻米標準和室,坐墊整齊推疊在角落,暖爐桌已經收起來了,電視機旁有個矮櫃,看上去的擺設不多但是不會顯得空盪。 円堂一邊走向餐桌放下紙袋一邊問:「你一個人來?」 「是的。」 「費很多時間吧,這麼遠……」 「不會。呃,円堂伯母不在家嗎?」 「她出去,唔……」円堂突然摀住嘴發出好幾聲咳嗽,為了不讓立向居擔心,円堂連忙搖著手說「沒事」,但是聲帶受到刺激後變得比開門時還要扭曲。 「還是去休息一下比較好吧?」立向居慌張的四處看看有無開水。 「可是,發燒差不多退──」円堂準備用什麼理由說服這個老實後輩,不知是否老早看穿意圖,立向居做一個鞠躬道:「不行啦,生病的人最好還是多躺一下。」硬是托著他背塞回房間。 「可是啊,一直這麼躺在床上很無聊耶。」 円堂朝天花板的吊燈發呆,思索那裏的灰塵累積了幾公分,下午的太陽即使拉上窗簾還是很難抵擋,還好不至於熱得受不了,立向居剛剛在廚房倒的開水放在書桌,聽見円堂喃喃自語,他顯得很不安。 「那個,是……我的關係嗎?」 「你?」這麼說也沒錯,正是因為媽媽出門買成藥,円堂才得以擅自走動,難道說是媽媽看準這點,派了立向居來監視嗎?円堂對自己天外一筆想像發出苦笑,沒想到立向居緊張兮兮的繃緊臉。 「對不起!」 円堂愣了會。「幹麻要突然道歉?」 「円堂前輩一定是認為我突然出現很困擾,真的,對不起。」 「困擾?」 「困擾是……」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發展,不對,應該說果然是這樣的發展,立向居萬分窘迫,他想按照劇本來挽回逆勢,就像在便利商店裡考慮的一樣,拿出在最新一期少年足球雜誌円堂肯定很高興,可是剛想到這個事情他開始考慮要不要狠狠拿頭撞牆算了,因為他把那本雜誌放進了伴手禮紙袋,壓根忘記先拿出來,他抿起唇,最終還是先做一個鞠躬。「我現在去一……」立向居陡然往左邊歪斜,下而上的力量使他不得不壓低身子。「円堂前輩?」 「好了好了,只要看到你這個表情,就知道你一定是想太多了。」円堂靠著抓住立向居手臂的支撐起身,他一手輕拍拍立向居的背,撫摸小動物似地順毛撫摸。「既然都來了,就不用遲疑這麼久啦,我不會覺得困擾。」 「咦?」 「握到有痕跡喔。」 「痕、痕跡?」 「紙袋。」 「咦!」立向居挺直身子,慌忙攤開手心,果然掌中央殘留明顯的一條繩痕。 「所以說,想來我家直接來嘛,根本不需要猶豫。」 「我、我不……我沒有……」 「唉,該不會,我說錯了?」 「唔……不是這樣。可是……」他一臉要哭的表情。「円堂前輩,這種時候默默看進眼裡才是身為前輩該有的體貼吧。」 「啊,是這樣嗎?對不起。」円堂正色道歉,立向居用力搖搖頭。 「不,也用不著道歉……本來就是我愛自尋煩惱。」 「嗯嗯,沒錯,明明都跟我一樣高了,個性卻沒有半點變,連煩惱的時候會抿嘴也一樣。」 「才、才沒有,沒變,我……」他吞了口口水,說出來的話自己都聽不太清楚,見円堂沒注意到他,立向居暗自嘆口氣,勉強轉換成一抹微笑。「円堂前輩,你多休息一會吧。」 「我一直都在休息啊──對了,你會陪我嗎?」 「如果前輩不介意。」 「太好了。」円堂「嘿嘿」地笑,他搔搔臉皮。「我以為會被你嘲笑『會在夏天感冒的只有笨蛋』呢,你不知道風丸他們有多過份,又不是我願意感冒,說什麼我這種人得感冒一點也不意外。」 「哈、哈哈哈……」 那個場景立向居不需要想像,如同漫畫人物情結的對話,套進円堂身上絲毫違和感都沒有。 「但,因為這樣,好不容易才能跟你見面呢。」 「咦……」 「平常只能寫信、打電話,多少覺得有點……可惜?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微微蹙眉,努起嘴。「有時候想,要是有任意門就好了,『早安,今天別遲到囉』每天一打開門就可以這樣跟你打招呼了!對吧?」 「円堂前輩……」 「嗯?」他回看立向居。「哇!什麼,我說錯什麼話嗎?別難過啦,我先跟你道歉。」 立向居沒有回話,他吸了一口氣,突然抱住円堂,「唔哇?」円堂眼睛眨了又眨,落空的雙手不知道該不該回抱。 「果然……我,只要前輩的一句話,不知不覺勇氣充滿全身了。」立向居在円堂耳邊囁嚅,帶著熱氣和薄薄的濕潤感。 円堂笑著想躲,可是一挪動手臂,立向居隨後收緊力道,這時候他才發現立向居的骨架比外觀來看要稍微大一些,也許身高已經稍稍超越他,再過幾年肯定會成長得更健壯吧;他下巴被迫靠在立向居的肩膀上,輕易聞到頸邊淡淡的甜香,大概是買蛋糕時沾到了一些,混合慕斯和水果的味道。 「立、立向居,感冒會傳染喔?」 「沒關係,這樣一來,円堂前輩也會來福岡看我了。」 「哈哈……」円堂有些不知所措的捉著立向居T桖下襬。「好像,說得也是喔。」 立向居更深深地抱緊円堂。 「那麼,就約定好了?」 「約定好了。」 END OWL: 中途我有種在打円立的感覺(掩面),我知道有人會想跟我說幹麻寫兩隻受的故事,但這篇真的是立円啦!第三季動畫中,立向居為了學會自己獨有的必殺技暗自努力,円堂邀請他一起聚會時立向居勉強笑著拒絕,回到房間後立刻懊悔的捶床板(沒學成必殺技的關係,別誤會),這邊,立向居整個氣勢出來了啊,終於不再只是滿腦子追著隊長跑了!(←孩子長大的感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