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美麗的玫瑰樹(白綱)
有人獻給我一朵花兒,一朵五月裡見不到的花兒;但我說:「我有棵美麗的玫瑰樹」,我放了那朵可愛的花兒。 我走向我美麗的玫瑰樹,日日夜夜我將他照顧,但是他猜忌地轉過臉去,他的刺成了我唯一的樂處。 ──William Blake,《我美麗的玫瑰樹》 這是一個代表家族出席的社交活動,綱吉應付著關於華爾街股市三大指數之類的話題,雖然佈滿耳邊的細碎談笑聲和一首波蘭舞曲大概是全部了,不過他還是留意到他帶來的女伴正與人跳起蘇格蘭舞步,以及手上插著柳片的香檳是第三杯了,心理埋怨著說要擋酒的霧之守護者跑去哪裡搞鬼了,卻沒注意到壓身眼前的男人。 如果你問彭哥列首領怎麼看待現在的情況,或許是一杯粉紅色巴卡迪,一個眼神,一句話──該死的承諾──然後你就會知道,當嘴裡還殘留紅色石榴糖漿味道時下一秒就被嘴對嘴侵犯是多麼惡劣的感受。好吧,現場有任何人可以說明這件事情嗎?儘管他立刻靈敏發出異議,那個頂著囂張面容的密魯菲奧雷首領,連排除眾人關注都視如敝屣,永遠關心的只有他今天內褲的顏色,這個混帳。 他很清楚,只要離開舞會就算僅僅是施捨一個招呼的準備時間也會嫌多餘,一旦讓白蘭碰到床就像惡鬼一樣捌開所有能遮蔽他的衣物,永別了雙排扣鴿子灰西裝外套,包含他最喜歡的一條岩藍色碎菊領帶都被拿來當作綑綁工具,符合經濟效率運作地兩三隻指頭就鑽了進來,簡直跟深夜播放的R級情色劇場沒兩樣。 綱吉想拼命說服自己,不管怎麼說,至少福豪飯店頂層套房真的可以看到自由女神像全身不是嗎;所以絕對不要問他覺得哪一件事情比較沮喪──關於知道自己是黑手黨家族首領而且十年後必死的事情,或者一個身心健全的成年男性漸漸習慣岔開兩腿用肛門性交。 抱持一種半鴕鳥心態,拉拉扯扯四五個鐘頭,足以讓他把所知的各種粗俗咒罵在心理吼上一輪,SONY亮面黑殼手機滑到胡亂糾結的雪白床單一角時響起了,平板的電子鈴聲跳了四拍,還壓在他身上的白蘭故意往他股間強迫所能的捅向甬道,他悶哼一聲,眼角含著淚還是忍了下來,撇過頭去,指尖努力的勾著手機邊緣,視線勉強扳向螢幕看看來電顯示,一下子又只得倒頭在床墊裡,強勢作風的氣息迎面而來。 「可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喔,說好你這一整天都是我的,現在不過是……」白蘭再度用力挺進滿是精液的入口,誘惑地舔舔唇道:「剛剛度過,一個晚上而已,別想逃跑喔。」 「不是,我是要──等一下……」綱吉伸手推推白蘭的肩膀,總算握住手機時馬上被拖回去。「喂,我叫你等一下,啊……」他狠狠瞪了他一眼,對方露出絲毫不計較的笑容,拉過他的小腿從側面再一次插入,太突然的收縮把肌肉撐得更加痠痛,綱吉的臉都快縐成沙皮犬。 白蘭低頭在他右頰落下好幾個碎吻,綱吉知道若再不稍微安撫這個人,他恐怕連自己最後一點尊嚴都要拖出來鞭笞一番,只好半羞憤半無奈地主動回應一段臨界窒息的口舌交纏。滑溜地交換味道,唾液來不及吞嚥,繃緊的口腔接應不暇,然後他喘著氣,看一眼白蘭惡作劇得逞似地嘴角弧度,鈴聲不知道響了多久,恐怕放任下去隨時都會切斷的狀況,綱吉急忙拿起手機,在知道來電名字後他軟軟地垂下手臂。 「剛剛那麼想看,現在卻不接嗎?」白蘭口氣帶著促狹意味,一邊又開始對他勞苦的身體進出,摩擦的力道帶來一個小小顫慄。綱吉上下晃動的視線覺得有些暈眩,慢一拍才回道:「不想接。」 「阿爾柯巴雷諾?」 「更慘。」他回答,同時手機停止震動。 白蘭剛想說什麼,鈴聲再次胡亂的鬼叫。「六道骸。」兩個人異口同聲,(對白蘭而言)也就只有那個男人才會猜到該在什麼時候煞風景;做為彼此結語,他忍不住笑了,而綱吉只能一個嘆氣。 「他發現了?」 「應該不是……」要真是發現絕不可能只打手機這麼簡單,綱吉太明白了。 「所以說,是公事──這麼久了,還沒有搞定嗎?」白蘭親吻他敏感的乳尖,在小巧的點上灑落鼻息。 「唔……什麼?」 「北義戰前縱線防禦部的預算沒過關是吧。」 「哼嗯,沒人想支持……」 「我好像多少知道那個原由。」他刻意笑道,進攻的形式沒有停止,填滿再離去再填滿,前列腺的快感一度被火辣挑起,綱吉以為自己的臉會燒起來。 「唔嗯……說什麼,我思想保守……不知改進,軟弱無能,沒有擔當。」他後來近乎是咬著講完,不管是身或心他居然得同時忍耐現下這個交易,以及過去別的那幾個記憶,顯得有些辛勞力絀。其實,更難聽的話他都聽過了,每每心裡都會升起是要對那群短視近利的盟約家族全部來一記零地點突破呢,還是乾脆順從民意引咎辭職好了。 「呵呵,我早就說過,再有一個十年後你還是會死在我手上的吧;當然,你還有點時間可以考慮要不要承認這件事情。」 「你這個……混帳……」可以的話他多想用半自動卡賓槍在這男人從容臉上製造百萬個彈孔,但是事實他只能緊咬牙關支撐潮水襲來的興快世界。 「這樣好了,看在你很老實履行約定的份上就告訴你吧。」白蘭親暱地囓咬他的耳廓,氣聲說:「別管你那十幾個委員什麼投票意見,好好想清楚上次日內瓦那場會議的主席是誰。」 「傑克華爾森?」他皺皺眉,突然想起什麼。「我知道了,搞定主席……」 「等於搞定委員──既然他們是一群牆頭草。」 綱吉撫著額頭苦笑。「就讓兩邊都是你的。」 「真理。」白蘭幽默地側了下頭:「我聽過中國有這麼句話,孺子可教?」 「你……什麼時候學──唉,算了,這個問題太蠢。」 「沒關係,我不會介意你的蠢問題。」 「還真是多謝你的深明大義。」綱吉拿這個得便宜還賣乖的男人總是有股萬分無奈。「但……我可是要提出加倍預算的要求,傑克華爾森不缺錢,禁慾派,深居簡出,獨立攬權,還有……驕傲的讓人火大,我要用什麼說服他?」 「增到一億五千萬,可以;那個男人是狂熱宗教份子,用上帝名義哄抬他,『守護聖地』這個發起名如何,足夠讓人膜拜吧。」白蘭笑容帶有無盡邪念,同時也沒忘記在綱吉身上留下吻痕。 「別用……好像,股市理財師一樣的口氣。」綱吉難耐地慢慢吐口氣,努力適應下體溫熱的律動。 「這個意思是決定續約囉?」 「我覺得似乎什麼事情都被你摸透了……」 「明智的判斷,綱吉君。」 白蘭瞇起眼,讚嘆一聲,享受身下人美好的軟肉內側,緩緩地抽動,無數次惡意勾起綱吉的迷亂情緒,他可以清楚看見他昏眩的雙目如何讓視覺沉浸在水霧中,又酸又僵的大腿被抬舉更高,接近麻痺的內裡震動著分秒竄上的快感,色情意味的指頭由胸口滑至性器,吐著汁液的頂端讓手感變得黏稠,只會徒增惡劣的興奮浪花。 白蘭要將這個最看好的獵物引領至自己想要的高處,十指甜蜜的在綱吉軀體四處遊走,如情人黏膩地撫摸每一處,可他臉上拉起的笑容始終相反地陌生而冷酷;每一個世界裡,白蘭都在等著彭哥列首領的死期到來。 掌控最高權力,統治全世界,普羅大眾稱之為妄想的事情,在無數個重複再重複的未來中也會變得平凡無趣,所以當白蘭看到並盛國中時的綱吉,他就想要試驗看看了,拋開純真無比的友情以及可笑的努力決心,讓他不得已的離開日本和那女孩,這個孩子未來會如何在自己胯下婉轉承歡呢。 只要知道這一次又往預想的甜美結局接近一分,他就忍不住繼續想盡各種辦法一而再欺負他,「再哭多一點會更可愛嗎?」、「再多生氣一點會比較漂亮嗎?」像這樣的念頭如影隨形跟在身後,到了擾人清夢的煩悶躁動,不過只要化為行動去解決它,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比如喝下加了兩顆橄欖的馬丁尼,調情用,足夠了;他早就坐在棋盤面前用不著急於拿下這個國王,到了這一步已經不需要理會裝飾用的賓客,只要給一個強制不失優雅的親吻,拉過手臂,走進佈置好的隔絕世界,最後只等待他拆開包裝,完美。 那天起,他愛死這個遊戲。 「好好記住你的敵人是多麼可怕吧,綱吉君。」 怒吼,反抗,掙扎;然後,就算是一根手指,也要乖乖地臣服在我之下。 END OWL: 這麼問有點奇怪,不過大家覺得這篇文如何呢?雖然手上還有骸綱長篇,不過我是有考慮是否要將本篇故事寫成連載這樣…… 對不起,說要閉關的我,又PO文了(踹);因、因為看到大家投票就很開心的想要再來一篇這樣(畫圈),而且剛好看到一個不錯的白綱文自己就忍不住手養了(elcana的《平行空間》,H不錯XDDD,有興趣客人可以看看)。如果要做個比較級,骸是很變態的話,那白蘭就是超變態(無誤)。 2009/09/05 修改錯字,少數用詞 2010/04/01 修改部分描述,修改一點後記 2010/05/01 改矛盾字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