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FE GAME-B(白綱)
OWL友情提示:本篇是和楓紅出過合本的故事,這裡的「B」代表LIFE GAME的印刷本內容。與A版本相關,但沒有前後連貫性,建議看過A版本之後在閱讀本篇,會發現不同樂趣XD
綱吉對著手機說:「我要去看看。」他正在主臥室裡,一手拿著手機一手試圖穿上西裝外套,確認過沒有吵醒熟睡的妻子,綱吉打開房門向門廊外等候的管家做了個手勢,管家機伶地點頭離去。 這時,手機另一端說:「這跟當初的我們預定好的情況不同。」 「現在跟那個時候不一樣。」 「擔心合約內容?」 「我不會限制你的行動,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他掛上手機,一邊向鏡中調整領帶方向。 這一天剛下過雨,濕悶的空氣捲進肺葉,帶有一股隱隱的沉重感,綱吉批起西裝外套走出大門,管家在門口備好車,替他拉開車門。 綱吉找來一包CASTER七號,那是獄寺前陣子帶回來的日本菸,就放在車廂內的小櫥櫃裡,獄寺似乎很喜歡這個牌子,但對現在的綱吉而言放在裡頭只要是焦油和尼古丁就夠了;他深吸一口菸,濃濃的氣味往肺裡拼命鑽,粗魯的動作搔癢喉嚨使綱吉不住乾咳,他打開菸灰缸,菸灰卻亂灑一通,搖擺不定間綱吉最後還是撚熄了它,出乎意料,他覺得因此分外清醒。 幾乎沒人知道彭哥列首領在這一天早上六點出門將要做的事情,包含向來對他諄諄教誨的家庭教師,綱吉舉起自己的手在眼前晃了晃,透過車窗映來的晨光,每隻指頭隱約融化在光線裡,而飽和所有光芒的戒指只剩下套在無名指上的銀白婚戒。 「人家說彭哥列首領最愛的女人是川京子……我看這一點倒是沒有言過其實。」 綱吉愣了下,眼神由戒指轉向前方,不知何時白蘭就坐在他的對面,而他整個人深陷於一組I形牛皮沙發中險些不能動彈,置於沙發之間的是一張桃木桌,桌子高度約於綱吉膝蓋,中心鑲著一塊方型玻璃,它折射了一圈光和他們的倒影,由左邊灑下的碎光來自密魯菲奧雷私宅的一大扇落地窗,如果從這個角度看出去,只能找到滿目陰鬱的天空。 綱吉將帶著戒指的左手藏到桌下,這個動作使密魯菲奧雷首領勾起鬼邪微笑,品著紅酒同時含在眼底那種看穿心坎處的眼神總是讓綱吉渾身不舒服。 「讓我們親愛的首領連談判會議中都會走神,真是難得。」白蘭調侃。 綱吉轉轉手中的高腳杯,往旁邊伸去,女僕替他斟滿三分法國紅酒,羅曼尼康帝的香氣裕滿鼻腔,迷人如身材姣好的性感女人含在唇齒,糜爛即使被人批為紙醉金迷也不在乎,一九八一年份果然是白蘭這種財大氣粗的混帳會選的餐後酒,綱吉心底暗暗批評。 「在想什麼呢?」 「我嗎?在想……」他看著白蘭,豪飲整杯酒,貓般將酒杯輕放在桌上。「我在想你什麼時候要毀了彭哥列。」綱吉笑容停在恰好得體的角度。 白蘭好笑的襬手,女僕們將空酒杯一一收走;他調整了一個舒適坐姿,相比綱吉四平八穩的模樣,他俏皮地歪歪頭:「坦白說,我這個人一向不強人所難,不如讓你選一個開工吉日我們比較好協調。」 「如果我是你,我會以為剛才那杯酒是彭哥列人生最後一杯了吧。」 白蘭忍不住笑了:「你的結論太一針見血,不過也許我並沒有這麼著急。」他身後西裝筆挺的男人走到桌旁曲腰將一張合約書放到綱吉面前,白蘭站起來繼續道:「你可以好好考慮這件攸關我們關係的事情,今天結束之前我都會等著答覆,親愛的彭哥列首領。」他加重了那個首領稱呼,掬起綱吉的手輕吻,鼓勵孩子似地拍拍手背,他們把彼此那雙眼睛看到最深處,彷彿正透過瞳孔講著誰也不懂的語言。 白蘭又露出那種笑容,綱吉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繃緊了拳頭,深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揮出去,總算等到兩只紫羅蘭視線拔掉停在他臉上的黏膩感;白蘭抬手讓四五個手下退出房間。 「我遵照你的要求做了這次談判會議,也請你務必──好好考慮。」他打開門板,漫步離去。 猶如猛獸呼嘯的氣息瞬間屏息,在關門聲彈進耳朵的時候,綱吉難以自治的伏下肩膀,他沒有打算拿起那份合約,因為他已經能猜到裡頭的內容。 白蘭絕對不會讓可能為敵的人保有反抗武力,不說彭哥列的守護者跟瓦利亞部隊會如何安排甚而廢除,包含近身保護他的手下諸如巴吉爾都將落入密魯菲奧雷的掌控中;其次,密魯菲奧雷會提出合併聯盟,如同結合基裡奧內羅家族美其名是經濟交流號招,實際是架空彭哥列權力地位的絕佳辦法。綱吉很清楚,這個男人面子裡子始終都不會放過彭哥列,一旦佔有壓倒性地位,密魯菲奧雷肯定毫不客氣吃下彭哥列所有領土和基地。 「最後……」綱吉喃喃自語,轉著指上的戒指。最後,他也能想到了,那是最糟糕的事情。 京子,綱吉從不讓京子單獨出現在白蘭面前,儘管白蘭嘴巴讚頌彭哥列準夫人的良善美德,接待時神情溫柔得不可思議,綱吉就是能從白蘭身上看到那股深深的暴虐,那個樣子簡直是厭惡到每次見面都想用眼神把她撕咬成塊;白蘭不可能輕易對待京子,她不會因為彭哥列退讓仍生命安全無虞。 「別動。」某種冷硬的東西抵在綱吉後腦杓,綱吉看見一道重疊在他身上的高挑影子,根本還搞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站在他後邊的男人道:「回頭的話我會開槍,有任何反抗我會開槍,出聲求救我會開槍,了解了就回答我。」 這個聲音很熟悉,正這麼想,綱吉被銳風搜過的聲音斷了思考,距離他大腿不到三公分的沙發處爆出一團棉花和火光,雖然只有一瞥但綱吉足以知道那是裝有滅音器的軍用手槍。 「啊──忘記提醒你,對指令反應太慢我也會開槍,了解了嗎?」男人用像講笑話的口氣警告,槍口戳了戳綱吉的頭。 「了解……」 「做得很好。」 綱吉下顎猛被抬起,有東西朝他壓來,是一綹白慘的髮尾,就散在他臉頰,然後是吻,往他口裡長驅直入,就連對京子的吻也比不上,他們從不會如此熱中於這樣互動。 男人顯然不是,他舌尖攪著唾液冰冰冷冷卻散發一種無可抵擋的燥熱,它掃過一排齒列勾起他的舌葉,把本來半合的嘴角貼得毫無空隙,近如擠上一大團蜜糖,引人粗魯地嚼進喉嚨不放。 交換氣息的一刻,綱吉擋住男人額前,等不及看清對方樣貌,被毫不顧忌丟掉槍枝的男人抓住手向後扳,固定了整個肩關節;男人溜出他溫軟的口舌,拖著水跡一路舔舐著綱吉臉緣,在他耳廓邊曖昧地劃圈,最後留連在散發甜美氣味的頸脈,怦咚跳著盎然生命力的熱度變相興奮地好讓人咬一口;綱吉低嗚一聲,咬緊雙齒,對那個用力吻他像啃食丁骨牛排的男人給上一顆子彈。 他輕輕摸上男人的髮根,也許是從剛開始就過於柔軟的姿態意外並沒有受到蠻橫制止,綱吉五指插入他的頭髮,等到抓穩他的頭骨愈要轉動,男人這才驚然後退半分,可已猝不及防,肩膀被掙脫禁錮的綱吉使力擒住,畫了半邊弧向前一甩整個人滾過沙發,那樣狼狽的姿態,本應該會大摔跟斗,沒想到男人竟俐落翻個圈,隨性蹲坐在地上摸摸後頸。 「嗚哇,你還真的想讓我死啊,竟然直接對頸椎下手,綱吉君這招真狠……」 「你下次再用這種方式出場的話,就不只這樣了,白蘭。」綱吉抓起他的改造手槍,對準了白蘭的額間,拉開保險。 白蘭舉起雙手。「是,我同意。」 「你來這裡做什麼?」 「說好的,這是合作吧,當然你如果想拒絕,我也不會勉強你。」 綱吉盯緊白蘭,臉色慢慢浮出一層冰:「說說看,你的情報。」他用槍直指合約書。 「在這邊拒絕『他』。今天不管你答不答應那個合約,『他』都打算在解決你;話說回來,你會這麼問表示也早就察覺了吧?」 「看來我們還是有意見相同的時候。」 「榮幸之至。」 白蘭小心繞過綱吉身邊,誰能保證彭哥列首領會不會一時興起導致槍枝走火,他把手貼在桌子的玻璃面上,幾秒後光滑的表面掃過一層綠芒線,機械啟動的細微聲響拉動了地板,整張桌子慢慢下降後左移露出一條長鐵梯。 綱吉向黝黑的地道下望。 「新的?上次來沒有。」 「新的,直通後門花園。不是我想自誇,不過『白蘭』還真不是普通的多疑,跳了幾次回溯才抓準房間的全部設備。」 「我看你倒是玩得很開心。」 「同樣的地方跑這麼多次,總是得找點樂趣。」這個白蘭聳聳肩膀。 綱吉忘記是第幾次玩這種遊戲,上一刻他還在防範白蘭會做出什麼事情,下一秒卻在跟另一個白蘭合作弄垮密魯菲奧雷,偶爾綱吉會覺得這或許是一個搞瘋他的計謀,難道不是嗎?比起明槍,暗箭從來都是白蘭的喜好。 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彭哥列和密魯菲奧雷搶食坎帕尼亞新運輸地時,那一個有別於平日所認識的白蘭就坐在他的藤椅上,對剛從睡夢中彈起擺出備戰姿態的綱吉打招呼,無視於每一波殺氣和質疑,他表明自己是來自於另一個時空。 「澤田綱吉,我是誰,我可不可信,我真實的目的是什麼,對於我能給你的解釋現在就只有這麼多,其他那些都不是我能替你判斷的事情。」直到那個傢伙這麼說,綱吉立刻就知道了,這個人,這個「白蘭」不同。 他沒有殺戮的血腥味,可如果說他模樣對人和善,其實參雜了「死了也無所謂」的兒戲感,即使是在面對他的火焰或槍口也同樣,好像在嘲笑著想拼命活下去的人們般,綱吉有幾次是真得動了乾脆殺了這個白蘭的念頭,他忍住了。 綱吉看著走在前頭的白蘭,這在之前是不可能的事情,白蘭不在單獨行走時讓任何人走在他背後;綱吉垂下視線,把槍收進西裝裡的特製槍套。他們坐上彭哥列的專用車,在司機微妙錯愕的表情中一同入座,綱吉不想解釋太多,他吩咐了「在市區兜圈」的命令後,關上車門。 「你抽菸了?」白蘭遮著鼻,按下車窗鈕,舒適的風由車外陸續灌滿整個座椅間。 「真抱歉,我跟你認識的『綱吉』不一樣;還有,把窗戶關起來,我可不想大方等著被狙擊槍擊斃。」 「我從來都沒搞混過這件事情,等一下,你這是在生氣嗎?」 「白蘭。」綱吉飄過來的目光冷冰冰的。 「是──我知道,你說的對,他就算在煩惱事情也不會抽菸,而且不會細心注意安全到這種地步,更不會隨便拿槍指著別人。」白蘭故意誇張描述,悻悻然關窗,見綱吉毫不理會,他轉而道:「你不稍微說些什麼嗎?」 「你認為我該說些什麼?」 「很多,誰知道,照現在這個情況,彭哥列根本暗地裡佔上風,我不認為你有什麼好煩惱,除非是你的那些夥伴?或者川京子?」綱吉微微的撇過頭,白蘭苦笑一聲。「果然還是她啊。」 「閉嘴。」 「典型戳中心事的反──哎呀,當我沒說。」白蘭做了投降手勢,對綱吉手上那把點三八一點輒也沒有。「那個明明是我帶來的……」 「是啊,那我現在就還給你。」 「你是在等我說『啊真是謝謝了拜託你按下板機還給我子彈』嗎?如果你有誠意,至少把準星從我臉上移開,澤田先生。」 「你就准許拿著槍桿對別人性騷擾。」 「因為不這麼做根本沒機會碰你啊。」這句話白蘭沒說出口,乾乾擺了一副無辜表情。 這時綱吉的手機響了,他和白蘭對看一眼,掏出口袋的純黑三星,來電顯示是另一個該死的密魯菲奧雷。 「等等。」白蘭阻止綱吉想要接電話的動作。 「怎麼了?」 「先等一下。」 手機鈴聲停了,綱吉看著白蘭,而白蘭仍盯緊手機,如同是被他嚴峻的眼神命令一般,手機再次響起。 「好了,請接吧。」 綱吉挑高了眉,按下通話鍵。 「因為臨時有急事必須離開。」白蘭平淡的闡述,接著補充:「照我的話回答,小心點別讓他起疑。」 綱吉瞥了眼一路都記得保持微笑的白蘭,心想這個男人命令別人做事未免也太理所當然了,邊將聲線調整在里包恩都無法挑剔的歉疚口吻,一邊編織謊言的同時,身旁的白蘭居然氣音道:「你沒得一座金像獎真可惜。」理所當然被綱吉瞪一眼,白蘭聳肩笑著指示:「告訴他下次談判定在下個月初。」 「那麼,事實上……我還是有打算,能否將這次的談判延遲到下個月……六號可以嗎?」綱吉沉默一會,大概是在聽取什麼訊息,白蘭拋去一個質問的目光,不久綱吉遮住話筒拿開手機,附在白蘭耳邊道:「他威脅我會反悔談判。」 白蘭指指手機,做了個「把它拿給我」的手勢,綱吉奇怪地扭動表情但仍將手機交給他,白蘭直接按掉通訊鍵的同時他看到綱吉瞬間緊繃的視線。 「好了,準備給我一個解釋嗎?」 「他不會反悔,絕對;你只要等著更好的機會壓籌碼。」 「你太有自信了。」 「這是單純的誇獎還是在反駁我的判斷?」 「前面那個多一點。」 白蘭打趣道:「其他都不行,但『你們』對敵人鬧彆扭的方式出乎意料的相似。」 「別告訴我,這是你選擇和我合作的原因。」 「不,正好相反。」他仍在笑,但綱吉知道他已斂起表情,那是一張扯動臉皮的假笑,只有在這種時候綱吉才會覺得自己是在跟一個密魯菲奧雷首領對話。「其實,是因為你們不是這麼相似才選你的。」白蘭轉頭,用觀賞古物的心情打量綱吉。「這樣子的話,即使『綱吉』死去,才會有動力對自己說太好了我有把這次失敗記錄下來了,下次避開這裡繼續努力吧。」 「你真是個可惡的混帳。」 「彼此彼此。」 「你這個人總是這樣嗎?刺激別人,還有胡亂的──騷擾,再表現得事無關己?」 「反正我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避免爭執,上次還有上上次,你同意這點吧。」 他低哼一聲,當作默認了。 「啊,我要在前面的報攤下車。」白蘭按下與前座的通訊,不久車子緩速經過路口右轉,在一處可臨時停泊的街角停車。 「你要去哪?」綱吉問。 「保持一點距離。即使我封閉整合能力,斷開與其他白蘭交流的知識共同體,但他還是能從你身上找到一些關鍵;只要被發現我的存在,這個計畫不僅失敗,還會讓『他們』獲得『我』的資訊。」 綱吉沉默一會,看不出是否認同白蘭的話,直到白蘭碰到車門前,他拿出一隻銀白手機,丟給白蘭。 「這個帶上,備用的,裡面只有彭哥列宅邸的電話跟里包恩的手機,需要聯絡的話用那個;如果遇上麻煩就快按四次井字鍵,衛星會定位你的位置給鄰近的彭哥列成員。」綱吉看到白蘭若有所思的樣子,他問:「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我只是以為你很討厭我,恨不得我死的那種程度,就算我說我是來幫你的。」他把玩手機,轉了幾圈放進口袋。「對他好一點吧,綱吉君;掛電話的決定就算我不做,你大概也會巧立名目讓他屈服;向我所做的事情提出異議,只是你習慣性對我發脾氣,但你對他……『白蘭』裝得好像隨時隨地都要逼死你,實際上你知道……」 「不准分析我,白蘭。」 「抱歉,抱歉,差點忘記這個約定,我只是隨口說說,別在意。」白蘭下車,他對自己諷刺笑笑,十二月冷風扎得他瞇起眼,他彎下腰,抹起平板表情:「還有點時間,可以讓我問個問題嗎?」 綱吉沒有答話。 「你是不是認為即使死了也必須保護好川京子?為了她的話,自己變得如何也沒關係。」 「我想怎麼做與你無關。」 「老實說,你可別生氣呢;我也曾經到過你十五歲的時候,剛開始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最原始的分歧點,沒想到發現了有趣的東西。」 綱吉瞪向他,白蘭無畏地繼續道:「你是所有『綱吉君』中對他人表現最為堅強的一個,不過以我來看與其說你堅強,更像單純的冷漠,也許是阿爾柯巴雷諾在這個世界比較早死的緣故。」 「別拐彎抹角,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這應該要問你自己,綱吉君。」白蘭低頭偷了一吻,在沒被擊斃腦袋前關上車門,假裝沒看見玻璃內綱吉顯露怒氣的說什麼,他擺擺手轉頭走遠。 「你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活下去。」有個聲音這麼傳來。 白蘭回過頭,夜晚了,這裡不再是喧鬧的市區,沒有車子也沒有大樓,放眼望去只存留一片綠影,蓬鬆晃動在月光下,乳光灑在木樁一路順著走道延伸到他身邊;白蘭看到他的心腹,正一手拿一束木相花朝他走來,雪白花瓣層層疊疊,它們隨著秋風一點一點垂著頭,此起彼落。 「半夜跑來這種地方,你肯定又去別的地方做出干涉了,沒猜錯吧?」 「呵呵,你那個是怎麼來的?」白蘭眼神指著花,正一將花束放在一座墓前,他抬起頭。 「你居然會忘了?看來這次情況很糟,錯亂到這種地步……」他為這無聊的幽默逕自乾笑,眼神定向白粉粉地花朵。「這個,中午部下送來放在書房,你沒去碰它,我以為你今年不來了,結果發現你一整天都不在宅裡也不在這裡,所以我繕自進了機房打開紀錄……」 「死了嗎?」 「為了保護川──算了吧,執著這件事情這根本是自虐,就算你不與彭哥列為敵……」正一欲言又止地張張口,起初的話語仍吞了回去,他抓亂自己的頭髮,咕噥道:「不管避開幾次,還是有人會當那個『壞人』,就像他保護你而死一樣,這是他的人生。」 正一瞥著墳墓斑剝的鏽,耳邊的野草相互依偎發出沙沙聲,除此之外只有覽不盡的花園,塞滿瞳孔的花和芬芳催人入眠,他乾脆癱坐地上,吐口氣又道:「到頭來都是死,黑手黨,彭哥列,全都一樣。」 「小正,你覺得這之中會不會有一個活下去的綱吉君?」 「或許吧,從我們和波維諾合作研發時空驅動後這是第幾次了?第三次?還是五次?老實說……未來或許會有,但在那之前絕對不會是輕易就可以解決的問題,你難道──還是只有我一個人這麼覺得?」 「嗯?」白蘭露出頗有興趣的樣子,於是正一無可奈何地說:「難道沒有嗎?每一次看見別的澤田,就有種想要大叫夠了吧的衝動。」正一在說到「夠了吧」時故意呲牙裂嘴,可是白蘭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這讓正一不由自主輕皺了雙眉。 他們誰也沒有開口接續話題,許久後白蘭問:「小正想阻止我嗎?」 正一搖搖頭。 「確實有時候很讓人想抱怨,可是我不打算阻止你,這些事情既然你想做,肯定有什麼值得做的原因。」 「你太溫柔了小正,難怪綱吉君最後會這麼信任你。」 「對不起,那個時候──可是,我也勸過他的。」正一騷騷後腦,顯得有些氣急。「必須要有人留下來,那是當時唯一能脫身的辦法……」 「大家還要一起歡笑,如果你死了那還有什麼意義呢。」 「咦?」 「彭哥列的繼承者戰鬥……我看過他親口對他的守護者說那句話,雖然那個時候他年紀還很小,吼起來還是充滿氣勢呢;但是他不記得了。」 正一愣愣看著白蘭,至始至終都是白蘭好比招牌的笑容;什麼東西砸在正一後腦,他漸漸地垂下頭,窮盡心肺深吸口氣,用手遮住了嘴,可正一的聲音仍舊變得低沉,沙啞如摩壞的木框。 END OWL: 發文前重新校稿一次,發現B版的故事其實比較慘啊XD”哇咧,現在才驚覺這版到底在悲哀什麼囧||||哪個人可以的話,幫我寫寫快樂版吧拜託(踹) 那麼,不管怎麼說,白蘭鞭屍紀念文(誤)就到這裡結束了,如果有任何想法歡迎來會客室招喚我~再次感謝這段期間投票的客人~~ 2010/11/19 修改贅字、缺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