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or Peace(骸綱)
即使緊閉雙眼,仍然可以感受到體內的異物蠢動,在那裡快速抽插著連連裹上一層濁白體液,令瘦小的身軀顫抖不已。 「嗚,骸、骸……」澤田綱吉完全化軟的身軀在另一個男人身下,水亮的眼眸紅腫一圈,那種無地自容的模樣更加誘人。 六道骸忍不住輕吻他的髮絲,本來乾淨的肥皂香如今轉為汗漬和性愛的腥味,越是激起一股興奮,他說:「綱吉……想起來了嗎?」然後,大手惡意滑向顫抖地股間用力揉捏。 「唔啊……想、想起……啊、啊!」他不由自主的全身發抖,一股熱騰衝入後穴深處,再緩緩溢滿整個出口,情色地蜿蜒在雙腿間,綱吉的淚水已忍不住流落在那片狼籍的床單上,可在後頭逞凶的人並不罷手,因抽動發出的水聲、皮肉拍打聲,一再刺耳。 骸笑了,他湊到綱吉耳邊:「那就乖乖說出我想聽的話……」一邊捏住人兒胸前的紅潤果實,引得對方悶哼一聲。「來,說你是誰的人?」 「我……哈啊,是、是……骸的……人……」剛開口唾液就止不住洩出嘴邊,迷失於性愛的浪頭高處,聲音早就哽咽得無法成句,胸前和下體的快感交錯併發,即使殘存理智也無法掙脫這陣瘋狂渴求。 「你的世界只有我……對吧?」 「是……我、我只有── 書被丟了出去,撞上床尾七尺距離的原木衣櫃發出啪擦哀號聲,澤田綱吉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看到什麼,那本貼有未成年請勿閱覽的十八禁貼紙的書皮已經毀了一半,攤成入字型的小說有好幾張書頁擠在一起,可憐兮兮又皺巴巴地與他對看。 綱吉咕噥一句問候性器官的粗口,他抹抹臉覺得很疲憊,事實上他這幾天睡得有點不安穩,但今天是最針氈的一次,起因是二次元的幻想還是現實壓力當下他居然有點分不清楚了,幸好Simmons雙人床的另一個人還沒有清醒跡象,要不然那個精力過剩的霧之守護者到底會怎麼看待這件事情? 不,他連想像的意願都沒有;清晨五點鍾的房間很昏暗,不過借由一點點帶起的晨暈已能分辨每個家具的淡淡輪廓,二點零視力環視房內每一件物品,諸如虛掩的門板和凌亂衣物,以及昨天大做特做沾滿精液的床鋪,當然還有那本翻譯文庫裡的細明體字,一旦想起那些情節,綱吉又開始頭疼了,早知道就別相信滿腦子性愛的人桌上會有多文藝氣息的閱讀物。 他嘗試動了動肩背和四肢,即使雙腳一落地時依舊有些蹣跚,卻已沒有初時的噬骨痠疼,他隨手拉過一件壓在床底的黑色西裝褲,穿上去才發現大了一號褲管長得捲在腳背,不是他的但也算了,反正那個男人在他面前根本不會介意裸露好身材的機會,即使是幻覺。 綱吉走進浴室,鏡面立刻出現一張臉色慘澹的男人瞪向自己,一副休克過的紙白膚色不知可以嚇死多少老百姓,所以說瀕臨三十歲的男人已經不適合瘋狂徹夜做愛了是吧,他想;這也難怪,一開始幾乎是被強暴地壓到餐桌幹了兩輪,緊接在磁磚地板硬碰硬的撕咬纏鬥,可悲是最後仍舊趴上門板以後背位被人狠操,太多了,直到一路迷迷糊糊地被帶進房間,他只能依稀回憶至此。 「混帳……」綱吉一拳打在鏡子上,聲音大得好像要擊碎它。 早在慈善晚會結束的時候他就應該想到,六道骸怎麼可能如此恰好出現又毫無企圖地幫彭哥列首領一把呢,就算擺平了拿坡里港的同盟條約外加百萬捐款,就算是在一席風聲鶴唳對話中把本來後母嘴臉的行政部長開懷與自己握手合作,綱吉還是深深認為自己虧大了。 他打開鏡面後的儲藏櫃,取出普拿疼吞了兩顆,彎身在水龍頭下一股腦往嘴灌水,快如瀑布的水勁刷刷打著臉,似乎是讓腦袋清醒多了綱吉才又抬起頭,無人的空間只有剛轉緊的水管漏出一兩滴水珠,他雙手撐著洗臉盆,嘆了口氣。 腰間忽然傳來模糊的觸感,一瞬,他知道這不是錯覺,果然鏡子裡多出那個熟悉得讓人很想抱頭竄逃的臉;骸五官看起來還有點睏倦,八成僅僅憑著本能尋來這裡,身型雖然看似漏洞百出,但綱吉還是嚇得差點冒起冷汗。 骸雙手懷抱著綱吉,窩在褐髮間像隻撒嬌家貓,口氣帶了幾分黏膩:「這麼早……要去哪?」 「趕著公司這個月初的財務報告……你知道的,別裝傻。」 「我不知道,我忘了。」他狡詐的笑聲在背後微微震動,昨夜騷動神經的舌尖又再度襲上後頸。 綱吉在挑起情欲前先伸手抵住骸前額:「別鬧了,再不走會來不及坐飛機,我可是Boss……」 「那麼,我親愛的Boss不是有養了一隻忠犬嗎,牧羊什麼的他應該很擅長吧。」 「唔,別這樣說……獄寺,沒有回去,他會掀了屋頂找我,你……少來……」他抓住已經往私密處去的指節,沒想到反而被一起壓在根處撫摸,差點讓責備的口吻險些失守。「而且,嗯……里包恩會殺了我。」 骸一指一圈往他還熟睡的性器按摩,綱吉再次體認到這個男人即使睡夢中也不會放過自己這個事實。 「來做吧。」他說的輕鬆自在,套弄的手法從未停過,撥弄著出口幾欲撩撥未乾薪火。 綱吉軟了腰,若不是伏在洗手台邊緣,此刻早就癱在地上了;骸另一只手婆娑繞過腰測,食指拉下鬆垮的褲口邊緣,往一夜開發的地方探去。 「我說了……不行。」 槍聲在耳邊炸開,煙消四散,子彈生生穿過後面那人的太陽穴,氣氛頓時安靜無聲,骸目光緩緩右移碰上點三八左輪槍口,嘴角撿起笑容。 「我不知道你睡醒了還會這麼可愛,拿這個來跟我玩?」 「史克提夫那裡的貨。」 「喔?我聽過呢,那個男人手腕還真不容小看,沒有一個軍火商的貨膛爆數十次,還有人願意跟他接頭。」他吻了吻綱吉的耳際。「但是你很幸運,至少現在證明它還可以開槍。」 「你不想知道為什麼他的槍容易出事嗎?」 「我有必要知道嗎。」 「因為他們是研究禁忌子彈起家的。」綱吉被摟住的腰更繫緊了些。 「你……」骸又沉沉笑了,他縮回擁抱的手,退開一步,震動的聲線壓到最低:「還真是懂得怎麼惹我生氣。」 玻璃聲清脆砸裂,綱吉的視線來不及轉換,眼睛差點要被碎散的鏡片刺傷,粘著血液的髮絲因為撞上半身鏡而模糊一團,壓制後腦杓的力道隨即離去,骸暴躁臉孔分散在好幾個碎鏡中,他凶猛瞪著綱吉,轉頭離去用力關上門,巨大撞擊震著耳膜嫌痛。 綱吉動盪過的神智有些暈迷,他慢慢遠離鏡子,半倒在浴缸旁,心理默默數著數字,還不到第五下浴室門又碰地打開,六道骸扔了一箱急救用品在他身邊,神情惡劣地踏著腳步走開,不久遠遠便聽到一聲人體撞上地板的重擊。 「這次來得快了三秒。」綱吉自嘲,翻動箱子的碘酒和夾子。 那一天在佛羅倫斯的會議他仍然遲到了。 「有興趣說說看嗎,關於你現在搞成這副模樣的事情。」彭哥列家庭教師漫不經心問道,他坐在Natuzzi沙發上還悠哉啜一口義式濃縮咖啡,好像他眼前這位首領面無血色,神經衰落,頭上還包了一圈紗布都是世界上最理所當然的事情。 「小意外。」綱吉隨口回答,整理好手上的資料放一旁。 「有多小。」 「小到被守護者吃乾抹淨後一大早把我的頭往鏡子上砸──這麼小吧。」 里包恩悶笑一聲:「原來如此,我還在想不過破了一面鏡子,怎麼早上就多一個屍袋要處理。」 「別說的好像我房子裡面只是多出一隻小貓還是小狗的屍體,那可是人啊……」 「你會習慣的。」 「我一點也不想習慣;這次……又是誰?我沒見過他。」 「昨天晚會上一個小家族首領,腦神經被六道骸破壞差不多,已經沒有自主思考能力,還好要堵住那群狗嘴不難。」 「那個驅離子彈不是說不會傷害本體嗎?」 「你可是隔一晚才開槍,時效過了是你的疏失。」他放下杯子,靜靜地拉起微笑。「不過,那傢伙附身的對象也真是越來越放肆了,早晚要處裡這件事情,蠢綱。」 「我知道,所以……就今晚吧。」 綱吉轉著戴在中指的彭哥列戒,眼神放低了。 「是……我、我只有骸一個人……」他還記得那本小說的開頭段落有這麼一句話。 裡面的骸接著說:「全忘了吧,只要愛我就好……」 END |